发表时间: 2024-11-07 17:10
讲述人:张香元
继母的三个儿子和儿媳,个个精明会算,能得头发丝都是空的。
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视为累赘的老娘,有一天也会身价百万。
继母60岁时,体弱多病,父亲也先她而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继母一个人守着三间瓦房的老屋,生活艰难。
而她亲生的三个儿子,一个赛一个理由充足,不愿接她去家养老。
最后,我心软不忍看继母受罪,便把她接到我家。
结果让我赚大了,发了一笔横财。
我叫张香元,今年五十岁了,没有固定工作,做点小生意。
老公石磊,今年也五十五岁了,和我一样出身农民。
他老实勤快,性格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我两人夫唱妇随,早年在家务农,出门打工。
后来,为了孩子上学,来城里打工。
现在,年纪大了,就不想太辛苦,在城里做点小生意。
发不了财,却也饿不死,不给儿女添麻烦。
谁能想到,我们不去找人麻烦,麻烦却偏偏来找我们。
去年开春,我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给我打电话说:“父亲不在了。”
父亲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在了?
虽然和父亲没多少感情,但生养恩大,我做女儿的必须回去奔丧。
提起父亲,我就忍不住要抱怨两句。
父亲是个大男子主义,特别重男轻女,脾气还不好,抽烟,酗酒。
在我的记忆里,他完全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
听奶奶讲,父母亲是经人介绍订的婚,结婚前两人就远远相了一眼。
母亲当时成分差,是地主家女儿,长得白白净净,却弱不禁风。
父亲家里穷,二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才同意娶了母亲。
母亲到了婆家,整日也是抬不起头。
第一胎又生了我这个丫头片子,更是被婆家人轻贱。
父亲对我也是不管不理,母亲一个人带我坐月子,也没人伺候,落下病根。
她本来身子骨就弱,生下我时更是三天两头生病。
而父亲却不管这些,他喝多了酒后就回来折磨母亲,稍有不从,非打即骂。
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不堪折磨,跳水库自杀了。
父亲对母亲的死并不在意,他转过年便娶了继母。
那两年承包到户了,父亲正是身高体壮的棒劳力,地里庄稼收成好,日子便开始好转。
但日子好转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能吃饱饭了。
虽然父亲不怎么管我,但我总能在田间地头找到吃的。
饭时,也能在爷爷奶奶那里蹭到一碗饭。
继母进门时,我还没有上学。
父亲威严地坐在堂屋里,那张母亲陪嫁过来的太师椅上。
旁边站着低眉顺眼的继母,她穿着大红祆子,衬得脸色很好看。
父亲命令道:“叫娘。”
我看看继母,低下了头,并不吱声。
我是不会向一个陌生女人叫娘的,我的娘已经死了。
父亲看我敢忤逆他,勃然大怒,脱了脚上的解放鞋便要打我。
我转头就跑,反正这些年我就像个野孩子,我才不会傻傻站在那让他打。
父亲跳脚追我,我一跳便出了屋门。
回头一看,继母拦下了父亲:“孩子这么小,打坏了怎么办?”
父亲指着我骂道:“我看你敢回来吃饭?”
我并未逃走,就站在院子里的桐树下,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继母劝了一会儿,父亲不再骂我。
继母便出来领我去了厨房,她烧了热水给我洗头洗脚。
还给我一双新的手纳的鞋子,穿上很舒服。
最后,她从锅里捞出一个热乎乎的鸡蛋给我。
我拿着鸡蛋便跑了,一直跑到村西头的打麦场。
我像个护食的猫一样,看看四下无人,才靠在我熟悉的麦秸垛下,拿出那个鸡蛋。
虽然我没叫继母“娘”,但这个热乎乎的鸡蛋却已经收买了我的心,让我对她印象很好。
继母是个性格绵善的人,心地又好,对我也好。
那两年我的日子过的很好,时常有好吃的,每年都有新衣裳。
我还去上了学,继母给我缝了新书包。
而且,父亲当时新娶了继母,热乎劲还没过吧。
每天注意力都在继母身上,脾气也收敛了不少,更没时间收拾我。
我确确实实过了两年好日子。
但我的好日子并不长,当继母生下父亲的第三个儿子时,我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继母真是能生又会生,几乎一胎接着一胎,胎胎生男孩。
爷爷奶奶高兴坏了,父亲整日板着的脸,也难得地露出难看的笑。
但这喜庆与我无关,反而成了我的灾难。
我被迫辍学,照顾几个弟弟。
而父亲后面的两个儿子,因为赶上了计划生育,被罚得几乎倾家荡产。
日子再次变得艰难,父亲和继母终日埋头在地里。
家里便交给了我,我便只能象放羊一样,照看着三个弟弟。
我还要割猪草,洗衣,做饭,农忙还得下地帮忙。
人的命运完全不由自主,总被生活裹挟着无奈前行。
生活的艰难让父亲又旧态复萌,他又开始喝酒,然后打老婆打我。
他从来不打自己的三个宝贝儿子。
于是,他打我时,我就把他儿子推到前面。
但继母就没那么幸运了,只为她舍不得拿自己的孩子当挡箭牌。
父亲在家里立下的规矩是,我和继母干所有家务,他和儿子们从不沾手。
我们做好饭不能先吃,得端上桌他们吃完后,我和继母才能吃。
而且,我和继母不能上桌吃饭。
也许这种行为潜移默化吧,继母的三个孩子对她也并不尊重,甚至轻贱。
也是从那时起,我心中暗暗发誓:我以后宁可终身不嫁,也绝 不找个像父亲这样的男人。
我给自己的未来丈夫定了两条铁律:
一是不能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
二是老实勤快,不酗酒。
我十六岁时就离开了家,去南方打工。
父亲开始并不同意我出门,毕竟家里几个孩子,需要我照顾。
最后,我答应每个月寄钱回来,才换得了他的同意。
此后,我每月发了工资,就将大部分寄回家去。
整整五年,我应该寄回家了,有几万块吧,但是当我结婚的时候,父亲却告诉我家里拿不出钱来。
无奈,我一气之下,也不要办什么婚礼了,就直接跟着一起打工的对象回了他的老家。
为此婆家的妯娌们到现在都还取笑我,是净着身子嫁过来的。
即便如此,我父亲还不打算放过我。
后来,几个兄弟上学,盖房,结婚,每每缺钱,他总会来找我借钱。
张口便说:“你是他们大姐,做老大的,你不帮谁帮。”
为了求得安宁,我也不想和他计较,每次多少都要出点血打 发他走。
所以这么多年,我对父亲这个家没有一点感情,也从来不想和他们联系。
现在父亲突然去世了,我心中感到一丝轻松,同时也有一些悲哀。
我买了火纸、花圈,鞭炮,便我老公一起匆匆赶回老家去。
到家时,灵堂已经在老屋搭了起来,唢呐吹得人撕心裂肺。
但院子里闹哄哄得,村上的年轻人在大门口抽着烟,嬉笑着,接待吊唁的亲属。
我进院子去,在灵堂前磕了头,然后便披麻戴孝,参与到葬礼中去。
我见到了继母,她坐在灵棚下的桌子前,围坐着的是村里的一些老人。
继母看到我,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一种释然而轻松的微笑。
我走上前去抱住她,她才悲戚地流下可怜的几滴眼泪。
几个兄弟见我过来,才围过来,把父亲去世的情况和我说明了一下。
父亲得的是急病,他当晚喝了酒,子夜时分他起夜时,一头栽倒在地上。
送到医院时,人已经凉了,只好又拉了回来。
但继母却悄悄告诉我,当晚她去找几个儿子求助,老大老二就在村东头住,却迟迟不起来。
老三在城里住,等他们过来,父亲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们却还是叫了救护车,只是做样子给外人看。
我听了,竟然并不气愤,也许这就是报应吧。
想着父亲一生刚强,千方百计供三个儿子上学,给他们盖房,娶妻,最终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第二天下葬时,我看着那薄薄地杨木棺材,心中却忍不住为父亲悲哀。
对儿子那么重视的一个人,儿子们对他却一点也不重视。
我做为一个嫁出门的外姓人,还能说什么呢。
即便有,我也不想说了。
原本以为安葬了父亲,我和这个家就再没什么瓜葛了,今生总算清静了。
可是,葬礼后几个好兄弟却留下我,说有大事商量。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父亲去世后,家里就剩下母亲一个人,她还体弱多病。
村里的建议是,要么儿女们领回家去赡养,要么送养老院,由儿女们出钱,反正不能让老人一个人生活。
但几个兄弟都有理由,不能照顾老人。
老大要出去打工,家里就媳妇儿,还要去陪上高中的儿子,所以没有时间照顾老娘。
老二做着生意,夫妻两人天天下乡去收货,也没有时间照顾老娘。
老三是考上学了,现在在城里是公职人员,但孩子正上初中,妻子不让接老娘过去。
一是影响孩子上学,二是他家是两室一厅,住不下。
而送母亲去养老院,每月要出几千元,几个人又觉得出钱太多。
所以,他们就想到了我,觉得我最合适照顾老娘。
一是我儿子已经大了,已经参加了工作。二是我们两口子做小生意,都比较闲。
听了他们的话,我直接被气笑了。
真是三个继母的好大儿啊,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感情你们觉得我天经地义就活该多付出,就因为我是老大,是个女孩。
但我和你们有屁得关系,我和继母又有什么关系?
我刚鼓足了气,要怒怼他们一番,扭头却看到继母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忽然就想起,继母对我的好来,想起那年第一次吃到的热乎乎的鸡蛋,我的心便软了。
我好不容易鼓起的怒火,一下子泄了个精光。
也许是都是女人吧,也许是看了太多母亲和继母的不幸,同病相怜,我决定了把继母接我家去。
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姑娘了。
我对三个兄弟说:“母亲我养老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老家的祖宅归我,你们任何人不得再争。二是每人每月给五百元赡养费,这是你们做儿子的应尽义务。”
祖宅其实就是三间破瓦房,在兄弟们眼中不值两钱。
每月五百元钱,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件衣服或一顿饭钱。
他们当然全都点头答应了。
我却毫不含糊,请来了村里的干部,当场立了字据,大家全部都签上字,按上手印,省得他们以后反悔。
我拿祖宅只是想着翻修一下,等我老了,就和老公一起回乡下来养老。
然而,老天有眼,被我的孝心感动,狠狠补贴了我一把。
谁也没想到,第二年一条高速公路从我们村穿过,拆了祖屋,还占了我们村上的农田。
继母在村上还有几亩地,都在被占范围内。
除了这件事,在整理祖屋的家俱时,堂屋里母亲陪嫁来的那张太师椅竟是一件古董。
一个老板得知消息后,跑到家里,硬是给了三十万把椅子拉走了。
这样算下来,连 带拆迁补偿,我拿到了一百多万。
三个兄弟听说后,立马不同意了,要和我打官司,想来把继母抢走。
但我有村上出具的证明,有他们签字的字据,他们最终只能认了。
拿了这笔钱,我和老公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将继母接了过去。
银行里还存着几十万,但我和老公还是每天出去做生意。
钱还是继母的养老金,我们不会动,我们还是靠自己给自己多挣点养老金吧。
我相信这世上报应不爽,多做好事,少算计别人。
你算来算去,都算过老天吗?
朋友们觉得我说得对吗?欢迎发表你的看法。
故事来源于生活,部分情节进行艺术加工,请勿对号入座,图片来自网络,侵删。